“双减”背景下家庭教育的焦虑及其缓解路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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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

中国人民大学 应用心理学

摘要

家庭教育是学生的第一课堂,而焦虑是心理的真实写照,直接反映了家长与学生间的状态,如果家长存在教育焦虑的情况,则必然会对后续的学习生活造成严重影响。“双减”政策是我国为实现素质教育提出的一项重要策略,不仅能够减轻学生自身的压力,且能够强化全面发展,也能够让家庭教育中的焦虑情况得到明显缓解。随着“双减”政策的推进,家庭教育也在逐渐减少对于学生课后的压力,并开始关注综合素质,通过正视其积极作用实现有效治理而非单一压减,通过构建多元主体协同参与、优化协同机制,促进未来教育事业的发展。


关键词

“双减”政策;家庭教育;焦虑;缓解路径

正文


  

“双减”政策是我国落实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求秉承“校外治理和校内提质并重”的工作思路,扭转了家庭教育中过于焦虑的现状,过学生课后压力明显缓解。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小学生学业负担问题长期存在伴随着“影子教育”盛行,将教育焦虑蔓延至家庭随着“双减”政策推进家庭教育焦虑究得以缓解。现阶段,我国坚持完善减负治理工作,要求整体以素质教育为核心,深入挖掘现存的各项影响因素,以此来明确未来的发展方向,并通过不断细化寻找缓解家庭教育焦虑问题的突破口,避免改革出现无力感,且通过合理进行转型还可以有效提升教育行业的抗风险能力,解决眼前的各类问题,为后续教育发展奠定基础,这一改变对于我国未来义务教育治理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一、双减政策的背景分析

“双减”政策是义务教育改革史上的重要环,严厉打击了“校内减负,校外加负”现象学校承担起义务教育阶段的大部分责任,以此让家庭与学校之间能够实现有效的衔接。家长作为家庭教育的主要人员,了解孩子品性和成长过程,通过配合家校结合能够准确反映出教育期望与现实之间的偏差。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家庭教育中的“焦虑”情况屡见不徐,这一隐性问题在国家教育改革文件中被多次提起认识家长教育焦虑成为了后续工作完善的主要内容之一。焦虑是一种常见的情绪反应,属于不能对某一事件进行处理产生的心理,不仅表现在精神世界,也会在行为上有所表现,且可能还会伴随发生一些过激的行为,而家长教育焦虑主要体现在学习上,普遍存在于整个家长群体中,主要包括考试成绩、学习环境、前途命运等,在过度担忧的条件下产生压抑、紧张不安等消极负面的情绪,在当前“双减”政策下虽然拉近了学校与家庭之间的距离,但如果在家庭教育中家长过于焦虑,则会与学生“更远”[1]

家庭教育焦虑在实际生活中主要的特征表现为持续性、动力性和蔓延性在竞争等外界刺激下产生并发展,如在应试教育条件下出现了“唯分数论”在供需关系没有得到根本改善的情况下难以消除,且焦虑作为人的一种情绪状态,跟心理压力具有类似的特点一动力性会采取定的行为进行处理,此时可能会对学生做出偏激行为。适当的教育焦虑能够转化为动力,但现阶段大部分家长对孩子的期望过高,且设定目标中未能结合当前的实际情况,因未能达到预期而出现过于焦虑的情况,主要原因在于自身认知存在偏差,在此条件下产生的焦虑会日积月累成为家长的沉重负担和压力。家长教育焦虑并不稳定,在此条件下子女可能会出现心理脆弱的情况,后续学习与生活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在持续的拔高扩散下逐渐偏激,为此必须要配合“双减”进行后续调整

二、家庭教育焦虑的根本原因

1、传统观念方面

我国早期的封建思想中提到“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且信奉“学而优则仕”教育理念,有些家长希望通过教育实现阶层跨越,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给孩子提供数量充足且质量优良的教育资源,然而受先天生物遗传和后天资源占有等影响,并非所有家庭都能够通过教育实现跃迁,在期望无法达到的情况下会使得家长逐渐变得焦虑。随着人类社会工业化、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和经济的高速发展,身处中产阶级家庭的家长面临向上的“跃迁困难”问题,他们充分利用自身文化、社会和经济资本,帮助子女争取更为优质的教育资源,希冀通过教育让孩子能够走得更远”,全身心投入后如孩子某一方面未能达到预期,则会使得家长深陷焦虑之中[2]

2、家长意识方面

1983年至今我国经历了数次改革,普职分流为推进社会现代化转型输送了大量职业技能人才,在早期的发展中具有关键作用,后续随着大幅提升和高等教育,家庭教育主观上对于职业教育存在“看法”,且认为当前的教育选拔从高考前移至中考,这一思想在无形中增加了家长们自身的压力。同时,教育培训从家长们对应试教育的看法入手,在市场利用竞争性升学理念不断为家庭教育制造焦虑,以此让家长群体带领孩子参与到课后培训中,而家长也在这一外界影响下为“竞争”而选择牺牲孩子的课余时间大量补习,更是一度出现了“提前学”的浪潮,家庭教育焦虑不断扩散加大。“双减”政策出台后一定程度减少了校外培训对于学生的压力,但家庭教育中由于意识缺失,传统教育观仍然没有改变,且也使得家庭教育的“需求端”无法得到满足,为此开始新兴“家庭教育培训”掀起新一轮的家庭教育焦虑,但教育培训下的资本逐利仅仅是家庭教育焦虑产生的表层原因,教育意识方面则是家长心里的深层根源。

3、评价机制方面

学生评价机制作为教育的核心,会作用于学生的学习过程,2020年10月我国出台相关政策制度明确将改革学生评价,并提出树立科学成才观念,但从实际情况看,仍然有部分问题需要着手解决如家庭教育评价便是其中之一,大部分家长在此方面仍然处于迷茫状态,导致了心理出现焦虑家庭方面的教育评价主要以成绩为主,而非孩子的全面发展,且部分家长在家庭教育中认为除学习外的发展没有任何用处,只会给教育阶段成绩“拖后腿”,这一问题的存在使得家庭教育难以兼顾学生的学习成绩与身心健康,且在此条件下如学生未能达成预期目标则家长会随之出现焦虑。同时,由于家庭中的素质评价“无效”,实施还主要停留在形式和理想状态培养中难以有效兼顾到全面发展[3]

4、教育观念方面

教育资源固然有客观上的稀缺性,但引起家长焦虑的根源不仅仅是事实上的教育资源稀缺,认知心理学认为,个体之所以对某事过分焦虑认知与判断会影响焦虑水平导致家长因此而产生教育焦虑。但现实情况下,地区教育资源分配得当,主要在不是所有学生都擅长知识学习,也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够认真学习走上学者这条道路,且由于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导致了阶层焦虑,后续还会因家长的教育期望过高但所得结果与预期背离而产生矛盾。同时,家长们的教育观念还会受其教育背景的影响由于信息辨别能力弱加之对教育的不了解或误解,认为对于未来的发展认为只有学习,会为学生未来的前景而感到担忧。

三、家长教育焦虑的基本特征

1、教育机会焦虑有增有减

教育机会焦虑是我国家庭教育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主要包括入学焦虑、升学焦虑和择校焦虑等,自《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颁布以来,义务与教育阶段学难”、“人学贵”问题得到根本解决,此项焦虑“双减”政策实施后彻底消除。升学是指受教育者提升自己的学习阶段,“双减”政策实施以来升学焦虑在逐渐降低,后续仍需不断调整使其为“零”

2、教育条件焦虑有所改观

教育条件又称受教育条件,包括教育过程动态形式焦虑主要包括教学硬件的焦虑和教学软件焦虑,二者作为学生享有受教育条件权的基本前提,直接影响受教育者的教育质量。得益于我国的科学技术发展,义务教育学校已基本完成标准化建设,硬件与软件方面都实现了标准化配备,在“双减”政策实施过程中能够带给学生更加良好的课堂体验,避免因此而对教育条件感到焦虑[4]

3、教育结果焦虑扩散蔓延

教育结果泛指认知、能力、道德等方面的发展结果焦虑是家长的最高表现形式,主要为学业成就焦虑和学业评价焦虑,其中学业成就是评价学校教育办学水平的重要指标,“双减”政策体现了素质教育的基本导向,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大幅减轻,很多家长开始总是综合教育,且在“双减”政策与“普职比”并行下,减少了家长对于教育结果焦虑扩散和蔓延。

四、双减"背景下家庭教育焦虑地缓解路径

1、改革招考制度和教育评价机制,有利于学生的全面发展

在教育改革进程,中考和高考平衡有效促进了社会阶层的公平流动在实施“双减”政策为了能够有效缓解家庭教育焦虑,要求各项评价要以往的学科“分数”走向“健康”、“素养”,改变以考试成绩作为评价学生的唯一标准,使综合素质评价落地生效。基础教育不根本宗旨是为提高全民素质夯实基础,为后续学习和生活打下良好的底色和根基因应根据普通高中学位情况分流,明确评价目的是以评促教、以评促学。

2、提升基础的教育质量,推动教育优质平衡发展

学校是文化传承和创新的重要载体,“双减”政策并非减了之要从根本上消除家庭教育的焦虑,学校方面要真正成为教育的主阵地,着手提升家长对学校教育的满意度和信任度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提高教师准入门槛,师德和学识比学历更重要。在此基础上,可依托智慧教育平台创建学校联盟,实现优质教育资源的共建共享,促进教师资源均衡配置,地区则可以开展大范围内的校长、教师交流轮岗,为优质教育技术进校园提供路径,减轻家长的条件焦虑。

3、明确角色定位和培训范围,提升学科类校外培训合理转型

近年来,校外培训行业蓬勃发展,“双减”政策落实后部分校外培训机构选择“改头换面”,无证经营的情况十分常见,干扰了“双减”政策的工作成效,也加重了学生课业负担和家长的经济、精力负担,为此 需要明确角色定位和培训范围,并以此为基础着手提升学科类的校外培训,通过合理转型满足当前教育发展的要求。“双减”实施以来,培训机构将素质教育设定为发展的着力点,转型的培训机构借助大数据技术,完善家校社协同机制,坚持其公益属性提供优质的教育资源,连通教育局、学校、家长、学生和第三方服务机构,提供高效的特色区域课后服务,切实满足学生的多样化需求,避免因此而增加课业负担[5]

4、推进家校融合,提升家庭教育的时效性

学校作为学生发展的一个重要场域,与家庭有着密切联系,为了能够切实解决家庭教育的焦虑问题,需要以“双减”为依托不断推进家校融合,实现教育在家庭和学校时空上的衔接与拓展,为后续完善家校合作系统提供可能。家校合作双方协同育人能够为缓解家长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教育视角满足家长对孩子学习的知情权。学校对教师尤其是班主任要进行定期的专业培训,提升教师们家校合作的理念与沟通能力,针对“双减”政策引发的学业焦虑进行教育和引导,提升家庭教育的时效性,避免在后续工作中出现偏差[6]

5、转变家长教育观念提升家长的素养和能力

家长教育焦虑是教育活动中不利条件内化的结果,针对部分家长对职业教育的偏见必须树立正确观念,让家长真切感受到义务教育与职业教育各自的优势与未来“走向”。同时,要传授家长相关教育知识,选择线上以及线下的方式进行家庭教育系列讲座,让家长群体能够掌握身心发展特点、心理发展规律等,转变家长教育观念还需要弥补知识方面的不足,并理解孩子行为背后的原因,最终掌握科学家庭教育方法对家庭教育价值观的正确引导纾解家长教育焦虑。

结束语

家庭是学生的第所学校,“双减”背景下家庭教育需要正确认知,通过有效沟通进行全面了解,并通过科学教育方式赢得孩子的信任与尊重。双减"背景下为了使家庭教育焦虑得到缓解,需要改革招考制度和教育评价机制,推动教育优质平衡发展,并明确角色定位和培训范围,迎合时代发展需求。

参考文献:

[1] 刘宁,吴思雅. 教育法典中《家庭教育促进法》的法典化问题[J].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2,40(5):100-107.

[2] 王乐. 家庭教育私人性与公共性的错位风险及其调适[J].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22,21(6):75-82. 

[3] 刘宗珍. 依法带娃:家庭教育的法律规制和实施路径[J]. 中国青年研究,2022(11):52-60.

[4] 张戈平. 论家庭教育的秩序支撑功能 ——从中国传统家训出发的理论考察[J]. 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22,25(4):18-27.

[5] 边玉芳,鞠佳雯,孙水香. 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的区域推进:基本特征、现实困境与实施路径[J]. 中国电化教育,2022(1):59-65.

[6] 雷万鹏,向蓉. 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双重差异与政策启示[J]. 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6):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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